柄?”
他深吸一口气,猛然抬头,目光直视陈清寒,沉声道:
“二哥,你不能再继续消沉下去了!”“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我们应该一起想办法,解决这个困境!”
陈清寒闻言,哑然失笑道:
“解决困境?”
“我们兄弟二人,给陈少君提鞋都不配;他都解决不了,我们拿什么去解决?”
“这……”
陈清谷气息一滞,当即反驳道:
“我们解决不了,还有诸位长辈和老祖宗,总会有办法的……”
“办法?”
陈清寒哈哈大笑,语气终于透出一丝穷途末路的凄凉:
“我的好弟弟,你告诉我,有什么办法?”
他看着陈清谷,笑着笑着,眼角流下泪水:
“你知道吗?”
“这是你第七次,向我提出这个问题;这也是我第七次回答你!”
“可每一次回答,等你退出太虚道界,神魂识忆就会立刻被扭曲、抹去,不剩丁点!”
“等你再度进入太虚道界,你又开始满腹疑问,又开始向我逼问真相……”
他的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你听闻此事的表情、反应……我已经足足经历七遍了!”
“你还不明白吗?”
“在太虚恒世镜的威能伟力之下,我们都是渺小如尘的蝼蚁,一旦进入现世,甚至连反抗的意识都不会有。”
“这,这……”
陈清谷嘴唇颤抖,面色苍白如纸,涩声道:
“……真就没有办法了吗?”
陈清寒摇摇头,沉重的叹息一声:
“我们四个人,曾经将希望,寄托在陈少君身上。”
“可事实证明,陈少君也只是人,他不是神仙,他也做不到两个月内,登顶【不朽祭坛】。”
“他为了我们,已经付出很多了,我们也无法再强求他什么。”
说着,他顿了一下,才继续道:
“除了奇迹发生之外,我想不到任何办法,还能继续活下去。”
“……”
陈清谷闻言,瘫坐在椅子上,清泪长流,说不出话来。
这一刻:
是他从出生到现在,经历过的最黑暗、最痛苦的时刻。
可更令人绝望的是,这样的至暗时刻,他已经经历过整整六遍,自身却毫无所觉。
一旦等他离开太虚道界:
就连他的这段经历,同样会消失的一干二净。
“别想那么多了。”
陈清寒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和的笑了笑:
“我还有大概五六天可活。”
“这些天,多陪陪我就好了,我会将毕生的经验传授给你,由你代替我走下去。”
“纵然你不是至强根基成就,但族内还有‘圣王之血’,未来你并不是没有希望,转修镇族秘典。”
据他所知:
伴随着死亡时间越来越近,吴素娥变得沉默寡言,断绝了外界联系,几乎整天呆在太虚道界中,穿行于各个太虚城池,观览景色。
而柯振海和王破军,一个整日借酒消愁,黯然度日;一个不甘认命,每天拼了命的磨炼武技,挑战【战神塔】第十层。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四个人,面对死亡将近,有四种活法。
陈清寒早在两个月前,就曾经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反倒是其中最坦然的一个。
从容赴死,不留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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