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上棘手的事,我们便要分离半年以上。”
他揪住湛缱的衣袖,垂眸低声:“自我入宫,就没跟你分开这么长时间。”
见子玑如此不愿与自己分离,湛缱早已心软得一塌糊涂,几乎就要松口答应了,看到子玑手腕上的珠链,想起他体弱多病,又变得铁石心肠。
他认定帝妃是在欲擒故纵,下一句便会是“你带我一起去边境,就不用受这等相思折磨了”。
湛缱已想好拒绝的说辞,却见帝妃一本正经地说:“既然从未分离,就得提前适应,从今日开始,陛下无事别来未央宫了。”
湛缱一愣:“啊?什么?”
帝妃一抬手,山逐山舞便将两个大包袱扛了出来。
大包袱里装着湛缱的衣服,被子,枕头,还有没批完的折子,没画完的战略图,笔墨纸砚全都收拾得一样不落。
云子玑亲手接过两只大包袱,不明所以的湛缱还上手帮他拿着。
帝妃说:“从今日开始,我要提前适应陛下不在身边,不来未央宫,不在国都的日子了。”
湛缱听出他的意图,急道:“你别胡闹!”
云子玑一摊手:“我没有胡闹,沈勾让我静心休养,便不能受相思折磨,而陛下去前线打战,更不能为儿女情长所拖累,所以提前适应这种分离的状态,于你于我于前线军心于整个北微,都有好处。”
湛缱:“......”
一堆歪理把湛缱砸懵了。
待他回过神来,已经被帝妃赶到了未央宫外。
那日,未央宫上下都看见陛下提着两个大包袱,在秋日的寒风中,呆愣愣地站在未央宫门口,那两个大包袱挂在陛下威武的身躯上,身影凄凉,又莫名悲壮。
·
当天夜里,被未央宫推拒三次的湛缱一个人睡在了紫宸殿的龙床上。
龙床又大又软,云子玑一着这张床就睡得格外香。
湛缱本也是睡惯了这张床的,今夜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睡未央宫的地板都没有这么难受!
睡地板折磨的是他的后背,如今被折磨的是他的心。
他实在睡不着,抽来几本奏折批阅。
奏折上写的明明是端正的字,湛缱却仿佛看见了帝妃的一颦一笑。
他下意识抬起头,往日他深夜处理朝政,子玑总是陪着他。
子玑喜欢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偶尔喝茶偶尔看话本,更多的时候,云子玑是湛缱的妙计锦囊,湛缱遇事不决时,总能从子玑口中得到几句旁观者清的点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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