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奔着走那一段夜路。
在江宁的时候,她也听过这样的脚步声。
她被程家的人堵在回家的路上,几个小混混围在她身边,警告她安分守己,离云家远一点。
云星真的是怕极了,她觉得这间屋子正在无孔不入地钻着一些阴冷潮湿的东西,这些东西冻的她的骨头发痒,即便环住整个身体,也无法积蓄一点点力量。
于是她下了床,一墙之隔的那间屋子成了她唯一的避难所。
进去的那一刻,云星心里松了一口气。她扒着门框,又有点纠结和犹豫。
风雨随着大开的门缝一道钻进来,呜呜的风声中裹挟着席卷而来的脚步声,云星牙关一颤,不管不顾往里面走了两步。
她动静闹得实在太大了,头发上的雨珠滴滴答答落在木质地板上。
“星星?”
金属打火机的声音清脆,很快,屋子里的那盏电灯也被拉起。
亮堂堂的,尴尬和惊喜在这一刻都显得很明显。云星惊慌的眸子落在沈听肆的眼中,她有点想往后退,只是后背抵在粗糙的木门上,又不敢出去。
沈听肆掀开被子,一把将她拉到自己面前。
这房间实在是太小的,小到他们只有咫尺的距离,沈听肆手指微微收紧,她顷刻间便跌落在他的怀里。
沈听肆的呼吸一滞,他几乎以为是在做梦。
他的牙齿不轻不重地咬在她冰凉细腻的脖颈,攥紧她手腕的指腹轻轻摩挲着。
“这次,你真跑不掉了。”
屋外的雨连篇下个不停,像是最后的宣判,一声又一声落在心里。云星仰头像窗外远远望去,乌云层在遥远天边密布成织,大雨滂沱后的强风将长廊下悬挂着的白帆吹的轰鸣作响。
夏日里的暑热被吹散,于是空气里遍布着的是属于凄清雨夜的寒。
云星坐在床头,局促不安地捏着衣角。墙角处的陶瓷水壶口在墙面上留下氤氲的白气,于是这成了这个屋子里唯一的暖意。
沈听肆拎起茶壶,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云星这才感觉心略微平静了下来,她的指尖贴着杯口,不安的心奇异地平和下来,于是目光自然而然落在他身上。
沈听肆是被她临时惊醒的,他只穿了一件黑色短裤,上半身赤|裸着,在这暗色的光影中,每一寸肌肤纹理的线条走向清晰又明朗。
身上那股浅浅淡淡的薄荷香气成了最有效的安神香。
云星其实在某个时刻也有过奇怪的想法,有时候沈听肆明明没有在吃那颗薄荷糖,可是那薄荷清香味就像成了他的代名词似的,只要他一靠近,她的鼻尖立马就会出现这股味道。
她在法国的时候曾经为了这个问题去拜访过一位有名的调香师。
那位调香师只说了一句话。
――香气永刻灵魂里。
于是云星明白了,第一眼,咬着薄荷糖的少年骑着单车从她面前飞疾而过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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