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前世今生,傅明礼只有一个认知——
柏烬厌极千桃。
柏烬自幼受尽郡主刁难蹉跎,他前二十年的生活,大半磨难来自郡主。他大抵是该恨千桃的。
前世的柏烬也确实恨千桃。
恨到可以虚情假意玩弄千桃,恨到毫不留情将千桃送进东宫,明知那时他尚且厌极千桃。寻常男子就算再不喜、再厌恶自己的妻子,都不会像柏烬这样。
柏烬真要厌恶千桃才好。
怕只怕,他对千桃动了真情,千桃也喜欢他。
傅明礼沉眸。
脑海中的场景兜兜转转,停在千桃冲上来为他挡剑的那夜。
柏烬亲手杀了千桃。
可失手杀了千桃后的柏烬却没有半分大仇得报的快慰,相反,那夜,傅明礼第一次从柏烬脸上瞧见彷徨与迷茫。
而今生的柏烬,他羽翼未丰,竟也愿意寻千桃寻到这里。
傅明礼几乎压不住心间戾气。
尤其。
千桃在得知柏烬闯来时,兴许连她自己都未曾发现,自她眸底,闪过抹浅浅亮色。
刹那,危机感自心脏沿血液往浑身散去。
他冷声,恨不得让柏烬立即从世上消失那样:“将他关在地牢,处以极刑。”
傅明礼扯开唇笑,他沉沉注视千桃,阴鸷地加重语气,一字一顿:“留他一口气,孤要、一日日、慢慢折磨他。”
他并不离开。
今夜,是他与千桃的新婚夜。
喜房内气氛愈发冷凝,千桃亲眼瞧见傅明礼从最开始进洞房时的温润,变成现在这副阴沉沉的样子。
现在好了。
柏烬的到来,不止没有半点作用,还导致傅明礼当场切换黑化模式。
千桃揉揉指尖。
难搞。
傅明礼扣着酒杯行至千桃跟前。
他见千桃心不在焉,抬起手扶正千桃发上斜倚的步摇,她约莫是期待柏烬过来带她走的。
思及此,傅明礼浑身血液都开始不安,他极力压制才没在千桃面前露出他最可怖、最不近人情的那面:“别妄想柏烬能带你走。”
令他意外的是。
少女没有答话,她伸手,白嫩细长的手指抓住他的喜袍,她眼底一片软绵,红唇娇艳欲滴。
“……松手。”他哑声。
少女有她自己的小脾气,扯得紧紧,不等傅明礼动手,她先道:“太子殿下是不是不爱我?”
傅明礼一怔。
倏忽,少女眼中升起朦胧雾气。
像在控诉指责他。
稍一走神的功夫,少女扯他衣裳,“太子殿下是不是不重视我?只拿我当个可有可无的玩物?”
她情真意切,煞有介事。偏傅明礼吃她这套,他否认:“你会是孤唯一的妻。”
千桃得到鼓舞般,越来越有底气:“那你为何要在今日给柏烬动刑?”
某一刹那,傅明礼会觉得,他像风筝,线被千桃牢牢掌控在手里。他能因她一言喜,也能因她一言陷入深渊。
重生后,他变得不再像他。
他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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