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茂笙神色平静地把盖子盖上,起身往办公室走去:“嗯,人之常情嘛。”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了急迫感。
他下午下了班就去供销社买了点东西,这年头能拿出手做礼物的东西不多,送男人无非就是烟酒,送女人无非就是布料子头花手绢什么的。
他想了想,还是买了个不一样的东西。
他买了块新到的手表。
女式的,很贵,要五十八呢,普通的才十来块,这款表就跟抢钱似的。
他却眼睛都没眨,直接掏了钱。
售货员笑了:“贺老哥这是在准备三转一响了?跟你说吧,现在不流行这个了,现在流行冰箱彩电洗衣机。”
“都有,都有。”贺茂笙笑笑,转身跨上车离开了。
他的安置费和伤残补助金已经下来了。
他不差钱,但是他差个最重要的——
不能说东西,只能说一部分。
是的,他差个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他差个老婆。
这款女表很秀气,尤其是表链上还雕了花,纯洁的茉莉花,这可是他们省的省花,一提到民歌就想到这茉莉花。
他把表盒揣兜里,趁着太阳没下山,飞速地去了简家。
到了家门口一看,才发现院门紧闭,家里压根没人。
他好奇地问了问隔壁他侄女儿贺俐俐,这才知道简青云去县里办事了。
他便借了个凳子,坐在了家门口等着。
贺俐俐喊他进去吃饭他都没理。
月光洒下来的时候,树上的鸣蝉发出有气无力的声响,表是调好了时间的,这会儿躺在玻璃盒子里,时针指向了七点。
一阵清脆的车铃声响起,贺茂笙下意识抬头。
他那朝思暮想的女人出现了。
瘦弱的肩膀上披着柔美的月光,脸上有些许的落寞,些许的寂寥。
他懂这样的感觉,这是孤身一人无所适从的感觉。
他站了起来,迎了上去。
简青云老远就看到家门口坐着一个人。
她还以为是南华瑾又来胡搅蛮缠了,心里多少有点不乐意。
可等她靠近了,才发现不对。
南华瑾细皮嫩肉的,比大多数女人都白净,可这个男人却皮肤黝黑,起身朝着她走来的时候,腿脚还一瘸一拐的。
是贺大哥?
她赶紧从车上下来,推着车子走近,果然。
这一刻,她忽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她看着那步履蹒跚的男人,丢下车子直接扑了过去。
她扑到了贺茂笙怀里,带着哭腔:“贺大哥,你怎么来了。”
“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贺茂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就那么张开了双臂,像是等待归客的空巢老人。
他把瘦弱的女人搂进怀里,抚摸着她被风撩乱的长发。
不管是谁欺负她了,他都一定要让那人好看。
简青云却说不清楚任何的字句,就这么埋在他心口呜呜地哭,语无伦次。
贺茂笙听了半天,笑了,原来是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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