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他没接到,一连打了好几个都没接到。
直到中午,她才接到这通姗姗来迟的电话。
“喂,嘉文啊,这么早找我有什么事吗?”
“已经一点钟了。”
“啊,我忘了跟你们说,亦涵说是要去什么毕业旅行,现在我和她在斯里兰卡呢。这里真好玩,就是天气有些热,蚊子有点多。”
“妈快不行了。”
“啊?你说什么?我听不到啊!这边风景好,空气清新,就是信号差得很,时常断线。”
“你回来吧,妈快不行了。”
“听不到啊,全是嘈杂声。我和亦涵现在在山里采茶,回去给你带点啊,这里的红茶可好喝。信号太差了,不说了,要不待会儿我再……”
他还没说完,嘉文直接挂了电话,心中只剩下淡而平静的冷意。
她想,或许她可以等,耐心点或许会有不一样的结果,没关系,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一言不合就撂翻一切的女孩。
成年人应该将所有负面的情绪深深埋藏,用理智驾驭一切。
可是她等啊等,那通电话却是迟迟未到。
就像小时候,每一个联欢晚会和家长会上,她的期待总是会落空一样。她或许永远无法等到他的回归。
两天后,躺在病床上有七年多时间的沈母终于离开了人世,走得很安详,没有什么痛苦,心电图缓缓拉成了一条笔直的线。
一个人的一生,也就这么过了。
很奇怪,她像棵植物活着的时候,嘉文很怕看到她,觉得她已经死了,活着的是一具越发干枯腐烂的尸体,每次回来看她,她都会做一场噩梦。所以她逃得远远的,或许在很多人的心中,她就是“不孝女”的典范。
现在她真的死了,她的心中倒是有一种尘埃落定之感,那把悬在头顶的刀终于轧到了她身上,不在苟延残喘,而是干脆离开。这种奇怪的感觉让她觉得,此时与她道别,她其实能听得见。
她双膝跪在地板上,伸出冰凉的手,握住了那形同枯槁的手腕,像小时候那样依偎在她身边。
“妈,再见了。”她微笑着说,面色是极度的平静,看不出一丝异常,“人生短短几十年,总还有再见的时候。到时候见面,你跟我说声对不起,我也跟你说声对不起,娘俩这辈子没法说也没法记的糊涂账,也就算扯平了。你看怎么样?”
嘉泽见她神情恍惚,面上虽是一切如常,并没有崩溃的预兆,内里却已经存着一种极度的灰心丧气,旁人或许难以察觉,他看着却是胆颤心惊,也蹲下身子,伸出胳膊轻轻揽住了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则搭在了她的手上。
“姐……”
“姐,你看看我,看看我好吗?”
“沈嘉文,你别这样……你别这样好吗?我怕……”
嘉文站了起来,理了理衣襟,垂眸看了眼手表,转过身把背脊绷得笔直笔直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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