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头在自己脖颈间蹭了好一会,才稍微放柔了语调:“比之前好多了。”
是舒瑜。现在四周无人,她又未着寸缕,很容易想到接下来的事情。然而一件裙裳却披了下来,他沉静说道:“但我今天还是不想。”
一夜无事发生。
翌日豫王摆宴,请了东都七品以上全部官员和家属,就设在别院正堂。
本来是请了君雁初的,但是他称病不来,刻意拂了豫王的面子。
此时岚烟缀了珠翠满头,身穿轻罗红裳,系了蝉翼面纱,端坐在舒瑜身边迎客。前来的官员都携家带口的,而且带的都是待字闺中的女子,引荐之意昭然若揭。一看到她,满面的笑容顿时凝固。
岚烟觉得这番场景颇为眼熟,贵族贯会用女人来转移麻烦。
“许久不见殿下,不知贵府何时召了如此绝色的名妓。”有位官员倒是没失了态,镇定直问她的身份。
“这位兴许是未过门的豫王妃,段长史失礼了。”舒瑜自然地拢过她的肩膀。
原来这就是东都长史段忠。他领会地颔首,寒暄几句后,就带了自家女儿坐到了上位。虽说满堂官员各自交谈,但总有探究的目光在她身上游移巡视。
“那位便是昭国公。”舒瑜暗中指了右侧,那是一位尖嘴猴腮的白脸男人,体型富态,估计肚子里油水不少。仔细看来,确实和白露有几分相似。
“他有修为。”岚烟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而且不低。”
“那是当然。前朝城破时,他一个人能从十几个千牛卫里拼出一条血路,不然也封不到国公。”舒瑜扬起冷笑,“他不是怕死之徒,严刑拷打也不会供出贤王。”
酒席一开,正堂里安静了许多。
岚烟不会动筷,更不会喝酒,免得掀开面纱漏了相貌。她一边柔媚为舒瑜侑酒,一边静心听着正堂里的窃声私语。果然,因为她始终不露一点真容,对她相貌的猜测开始多了起来,而且多数都是难听之词。
周围似乎有隐约煞气,她蓦地望向窗外,煞气又消散了。
舒瑜容姿绮丽,又身为豫王,向往他的官家女子恐怕这个正堂都塞不下。酒至尽兴,胆子大些的女子借了醉意,上前朝他敬酒谈笑。
他应付得从容有礼,每位女子都能道出名讳,岚烟在旁看着,只笑不语。
“殿下身边这位就是未来的豫王妃吗?”一位花钿美人打量着岚烟,含笑问道。
“正是。”舒瑜莞尔。
鼓乐齐奏,众人坐回了原位。不见艺妓歌舞助兴,那是因为有人要出场。
岚烟在众多注目之中翩然上前,今夜她要作一曲胡旋。虽说上至皇宫下至民间,这舞曲拍烂了无数鼓面,但这次她所献的并不一样。她的目标除了那些眼馋舒瑜的官家女,还有在豫王领域里偷偷投奔贤王,纠集河盗的昭国公。
双袖飘垂,飞若蓬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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