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消瘦的脊梁因着哭泣的余韵一抽一抽地抖动。
须臾,她指尖缓慢摸索拾起地上一枚大红碎片,那是白日迎亲炮竹落下的残余碎屑。
她呆呆地看着,突然发现,比起在陆家所受的种种屈辱,与李子尧的每一次接触都让她更为心惊。
她想过他会质问,会谴责,更或者是报复。
可他没有。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提及过当年背弃婚约的罪责。
他胸膛的温度,他手掌的力量,他恰到好处的出现,以及适如其分的游离——
左皙池惶恐地感受到自己那颗早已尘封的心再次被轻易挑动、失陷。
上位者的报复从来不是简单地笔伐口诛。
毕竟玩弄人心更为致命,不是吗?
可......她竟然会在此时沉沦在这样的玩弄之中。
这种沦陷感出现在再见他的第一面,在他对自己说出的第一个字,更甚是在见到他握着二十四骨油纸伞站在自己身前的刹那。
她惊慌失措,又惶惶不安。
她多么希望他直接了当地对自己兴师问罪。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在她跌落泥泞时,如同高高在上的王者突然出现,落下三两施舍,然后游刃有余地将自己脆弱不堪的伪装寸寸撕裂。
胡思乱想了一整夜。
直到旭日东升,长街小巷响起街头小贩连绵不断的吆喝。
大理寺对街的小巷口处,身体蜷缩成一团的女子柳眉轻蹙,悠悠转醒。
哭久了的眼睛肿得不成模样,阳光刺目,左皙池勉强用手遮挡才堪堪睁开眼。
她竟然在这里睡了过去。
左皙池撑着墙面站起了身,瞧见对面大理寺紧闭的大门打开了,两方站着带刀的侍从。
她看了一会,最终移开了目光。
左皙池一夜未归,如兰和若竹快急疯了,在见着双眼红肿的人失魂落魄回来时几乎喜极而泣。
“小姐您昨晚去哪了?”
“奴婢和若竹寻了您一整夜,还以为您被.......”
“我没事。”左皙池勉强扯唇,绕过她们走进了医馆。
昨日玉坠抵给了李子尧,今日便该面对剩下的银钱该如何凑齐。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将银两还清,就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勉强维持在他面前的尊严。
左皙池坐在铜镜面前呆滞地瞧着自己苍白的脸,忽然目光移到束发的发簪上。
这簪子是她从陆家带出来的,还有耳坠。
虽说都不是顶顶奢华的东西,但应当也能换上一两多的银钱。
想到这里,左皙池眼中终于出现了几丝光亮,她忙不迭地拆下发簪与耳坠,随便取了根发带束起及腰长发。
这一次去当铺再没遇上李子尧。
当铺老板见她急需银钱,又不懂市价,最终只勉强给了她一两银子。
然而这对左皙池来说已是极为难得。
她急切地想将银子先还给李子尧,却在出门之后猛地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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