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生怕打破以后便再也凑不回去。
只有患得患失,得不到全部偏爱的人,才会有这样小心万分的举动。
就像他现在一样,明明心头生出的熊熊妒火,早就快将他焚噬殆尽,然为了俩人稍稍缓和下来的关系,不得不和着血尽数咽下去。
分明已快被嫉妒湮灭,脸上却不得不带了笑:“你此番来洛阳,是来准备明年春闱的?”
陆羡山微一颔首,轻声道:“正是。”
掌心传来一阵酥痒,赵懿懿惊得一个激灵,下意识往回缩了缩,面上起了层红晕。
见她面似有异,陆羡山关切道:“怎么了?今日天冷,若是染了风寒可不好。”
被他这么一问,赵懿懿一张脸更是红了个透,连呼吸都微有些不顺畅,飞快看了他一眼,垂眸道:“没什么,许是被风吹了一遭,冻出来的。”
话音未落,接着衣袖的遮掩,她也没抽手,直接反手给掐了回去。
面上神色不显,手上却是半点也没省力。
陆羡山不疑有他,只是眉眼低垂着看了看她,温声道:“那也该注意些才是。你身子……”余下的话,他未曾接着往下说。
即便不说,又岂能听不明白。
顾祯暗恨俩人间青梅竹马的情谊,却是笑着将手握紧了些,声音温润若璞玉:“陆主簿说的是,她这身子骨一向不怎么好,前几日便差点染了风寒,是该注意些。”
陆羡山眸色沉了沉,心口处,突然攀上来一阵细细密密的疼。
早就认了命,还是会难过。
难过俩人从小长大的情谊,却抵不过那人的短短三年。
更难过于,那人得了她,却又不肯珍惜。
她明明那样好。
许久前,曾也问过,她说一开始就喜欢上了,心里认定了。梨树下一眼,便是一眼万年。
幼时家中长辈曾打趣过,说着俩人的情态,笑道:“他两个倒是般配。”说者无意,旁人也只是笑笑就过去,他听者有心,就这样记挂上了。
曾以为一直都会是那样,从来没想过第二种可能。
她被天子亲自提亲,为太子所提。赵家门庭式微,大不如前,没人会拒绝这门亲事。
君臣之隔,终是横在俩人间的一道天堑。
明知该离她远些、明知许多事早已注定,曾以为过了这么久,早就该淡忘了。可只要见着时,他心头仍是……悸动不已。
“此番自长安一路行来,顾郎要的东西已然记录在册,待得空整理了,再给顾郎送去。”他仰头看一看天,脸上浮现出清隽的笑,温声道,“天色不早了,阿辰想必已经到了南市,羡山怕他等急,不得不告辞,先行一步。”
顾祯心知他说的东西,是长安运粮道如今的状况,便轻轻颔首,道一声辛苦。
行人陆续散去归家,赵懿懿继而翻身上马,扬鞭策辔时,身上红裙虽风而动,漾起阵阵清波。
雪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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