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云和堂帮忙自然好,可若是谈不下来,
便真的只有小鸡啄米式地从小商号一点一点收了。
他们的存货,王阳预计不准,还得写信去询问,其中的繁琐和艰巨可想而知。
“师兄。”晚云犹豫道,“尚善堂的后台东家是建宁侯府。我与建宁侯世子梁将军相识,要不要我去找他说说?我等只消将货物借出来一个月,等河西的货物到了便还回去。”
王阳沉默片刻。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到最后关头,王阳不愿意她去受那个委屈。
“梁将军纵然是世子,可在侯府未必说的上话。”王阳道,“倒不如师父出面更好。京中这些勋贵,大多都是师父的旧相识,师父在他们那里还有几分面子。等师父回来,我与他商议再说。”
晚云应下。
二人焦急地等着,直到下午,文谦才回来。
才刚一进门,晚云便缠着文谦说今日的结果。
文谦被她催的受不了,才喝了一口茶,便说起了和封良三日之约:一来要赔钱,二来要道歉。
能谈下来自然是喜事,师兄妹两对视一笑。
不过晚云尚有许多疑问,迫不及待地又问道:“那份清单,是我和几位掌柜编制的,里头可都是我们的老底。师父这就私了了?若让三司审一审,是否能多赔些?”
不待文谦回答,王阳道:“师父这么打算才是好。此事若经过三司核定,这笔赔款必定被官府以各种名义盘剥去,最后道我们的不知还剩多少。”
晚云了悟地点
点头,“就算这样,可封爽道歉就了事了?那岂不太便宜他了?”
“你且安心。”文谦道,“封爽必定不得善终。魏州水患一事已经摆上台面,要栽是必然的,只是栽多栽少的问题。”
晚云高兴道:“那必须让他们多栽些,好替姜师叔出这口恶气!”
“那是必然,也不看暗桩是谁招募的。”王阳道,“你没察觉,旺叔这几日都不在师父身边。”
经王阳这么一说,晚云才意识到此事。袁旺,是袁承的父亲,袁盛的兄长,也是文谦的随从。她早发现了袁旺不在,想来是文谦遣他去办事了,没想到却是为了办那魏州水患。
她双眼一亮,道:“师父英明!”
文谦看着她的笑,不由得摸摸她的脑袋,顿时伤怀起来。
王阳和晚云看着他的神情,多少有不详的预感。
王阳问:“师父还未说,师妹的事,圣上如何回应?”
文谦徐徐道:“圣上无异议。”
晚云兴奋地差点跳起来,可又有些不敢相信。
她想起二殿下无利不起早,圣上若答应了这事,必定还有别的要求。
她小心翼翼地问:“师父,圣上是否还说了什么?”
文谦闭了闭眼,想起了皇帝的话。
——“逊之就那样疼仲远的女儿?”
——“陛下,我早将晚云当做亲生女儿看待。”
——“那你为她能付出什么?你的命?还是仁济堂?”
“没什么。”他淡淡一笑,抚抚她的头发,“他说会
将这婚事交给宗正寺,让他们择日议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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