镐京安平巷有一风月所,名曰醉满楼,久负盛名,宾客如云,可连月来,醉满楼门前竟凄凉得只剩风吹落叶。
哦,不对,如今是春四月,树上叶还不曾落,醉满楼楼前的风——连落叶都吹不了。
亥时,艳红灯笼高高挂,凝妆姑娘排满楼,环肥燕瘦,香风十里——可这楼前,仍冷冷清清惨惨戚戚。
哟大爷,您可算是……
姑娘裳月眼尖地瞅见一位手摇折扇的公子抬步往她们楼里走,她赶忙地扭腰堆笑迎上去。
可这公子没走两步就停了下来,而后转头望了望,扭头就直冲街对面的磬竹馆去了!
敢情是看错楼了啊!姑娘裳月僵着脸绞着手中一角桃花帕子,咬着一口银牙恨恨道:
也不知那南风公子是个什么精怪妖物,打他一去那磬竹馆,我们醉满楼一票姑娘都喝西北风去了。
谁知如今的男人都怎么想的……
离她不过两步的一圆脸姑娘同样沉了脸色,不过,转瞬她又对裳月道:
哎,听说妈妈去了南都搜罗绝世美人儿,指不定这回带回来的美人儿能把生意抢回来呢!
裳月撇撇嘴,道:
难说,上次带回来那个花娇不是半点客人都抢不回来么。
绝世美人儿?哼,能比她裳月美到哪儿去?
此二人口中的磬竹馆里。
大红衣裳、擦脂抹粉的老鸨领着一年不过十四五的少年跨厅堂往后院走。
后院西角有一楼,曰,含笑阁。二十五六上下的老鸨将少年引到此阁前,抿唇一笑,分外风情
小公子,南风就在这阁里。
几字刚落,他又扭头嘱咐刚打实木楼梯上下来的一绿裳丫鬟道
带这位公子去见南风,好生招呼着。
是,妈妈。
绿裳丫鬟矮身应是,眼角余光却止不住偷瞟一身白衣的小公子,这位公子长得可真好看,南风公子一向卖艺不卖身,不知今日会不会……若是真破了例,会是谁压谁呢……
公子,您随这小丫鬟上去吧,妈妈且去前厅招呼客人了……
老鸨一面说着,一面伸手欲往宋亚轩臀部摸去。
妈妈且去吧。
宋亚轩定定望着老鸨的眼,身子自然地躲过此人的狗爪。
哟,还挺青涩,老鸨呵呵一笑,也不多作纠缠,道了声好便转身离去了。
唔,要说青涩,宋亚轩此时的确很是青涩——可他不想被老鸨摸的真正原因,其实是这老鸨长得太丑了。
啊,红裳老鸨要是能读懂宋亚轩心声,大概会吐血三升倒地不起……他当年好歹也是有名的红倌啊!不过是因前两年岁数到了,才转而做老鸨的。
然而不会读心的老鸨如女子般挪步离去了,绿裳丫鬟引着宋亚轩往二楼上。
小公子,我家公子就在这间房里。容婢子先下去了。
丫鬟甫一将少年引到一棋盘门扇前,便中规中矩地下了楼。再仙人似的的人儿,再金尊玉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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