渟会反。
……
月圆风沉,春日的夜晚,风一刮,又吹出了暮冬的寒意。
司应睡到一半,醒了,看着身侧睡得很沉的怀青,试着喊了几声,见他没醒,蹑手蹑脚,钻下床去。
一路前行,在锦绣宫外不远的一条小路上,与一宫女接上了头。
那宫女是如今正被嘉和皇后重用的渔影。
渔影递给了司应一粉包,在寒夜料峭的春风中,对司应说道:“放入九殿下明日的早膳中。”
“上次你既然能成功下药,这回,定然也是能成功的。”
司应掂了掂那能用一掌拢住的小药包,“这是什么药?”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渔影不耐道,“你只需知道,做成这事,皇后便会将你调出寿淮宫,调进十七殿下的宫里,日后,十七殿下行宫内太监总管的位子,便是你的。”
司应的脸色中,显出几分贪婪来,“奴才知道了。”
……
第二日用膳时。
司应如法炮制了上次,在容渟的早膳中、碗沿上、筷尖上,都下上了药。
而后,侍在一旁。
微晃的眼神,泄露了他的紧张。
容渟拿起了筷子。
如同上次那样,也是轻顿了一下。
司应等着他像上次那样,轻顿一下,之后就夹菜进碗。
却没想到容渟这次却不一样。
他的手指动了动,两根筷子在他修长的手指间旋转一圈,“啪”的一声,被他扣在了桌上。
木头与木头碰撞的声响在这个空荡荡的房间内显得很清脆。
司应的心脏也像是从高处落地那样“啪”的一声,视线紧紧盯着容渟。
怕他看出了点什么。
容渟眯着狭长眼睛,开口说道:“今日的粥,闻上去有些不对。”
司应面色一变,忙上前,俯身闻了闻,说:“奴才什么也没闻到啊。”
“可能是我弄错了。”
司应这才松了一口气。
总算糊弄过去了。
就在他微微抬起头来的时候,后脑勺却压来一道极其狠厉的力道,直接将他的脑袋砸进了粥碗里。
粥碗翻了。
司应嘴上、眼皮上都糊上了粥。像一尾被人掐着头的鱼,摁在砧板上翻腾不得。
眼皮被烫的睁不动,整张面皮都在哆嗦。
地府阴差索命一样低沉喑哑的声音,自他头顶响起,“确实是我弄错了,皇后给的毒药,无味无色的才对,怎会让我闻出异样。”
容渟扯着司应脑后的头发,将他拉了起来,一手紧紧掐住他的下巴,手指紧压两腮,迫使他张开口,将饭桌上的菜一样样慢慢喂进了去,又摁着穴道,让这个小太监眼睑睁裂惶恐异常,却还是无路可选地,只能将带毒的饭菜咽了下去。
容渟松开了手,满脸嫌恶地,用葛巾擦拭起他自己的手指。
小太监脸上,红色的指痕,一道,又一道。
他拼命抠着自己的嗓子眼,想把那些毒药都吐出来。
却已经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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