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角包了,自打去年给他们做过以后,他们就馋上了这个东西,隔三差五就要吃一次,程婉蕴认命地开始揉面团给他俩烤,着醒面的功夫,程婉蕴又切了土豆条、玉米,洗干净了红薯,这些东西烤起来更快一些,能先给这个孩子们垫垫肚子。
柴火的烟气里透着食物的香甜,哪怕冬阳很快又阴云遮蔽,飘飘摇摇地下起小雪来,后罩房里还是欢声语的,攒了好天的雪堆在院子里的滑梯上,咪咪和他个崽踩脚印来,旺财趴在廊下,它太老了,老到胡子都白了,程婉蕴给它做了厚实的小狗披风,它裹着披风抬头看雪、看在雪里追逐玩闹的弘晋和佛尔果春,看哈日瑙海趁着太子爷不在从后头的角门溜了进来要带额林珠去滑冰,看弘晳在头顶的窗子里咬着笔杆不在写什么,佛尔果春一声唤:“二哥我的船不会了!”,弘晳抓着笔从窗内探身来:“什么?你加水了吗?”,然后墨汁就滴滴答答落在了它头上。
“汪!汪汪!”旺财糊了一脸,不由使劲拿爪子挠头。
程婉蕴一手面粉回头看见了,哑然失,连忙命人带旺财进屋烧点热水擦头擦脸。
羊角包烤好了,和孩子们整整齐齐地坐在廊子下看雪吃茶,廊子下的金鱼缸鱼都捞进了屋内,缸里的水枯了,里头又落满了雪,不哪个孩子一巴掌盖了下去,雪上头留着两只胖胖的手掌印。
院里葡萄藤也枯了,今年结了好多葡萄,程婉蕴留了一半做葡萄酒,另一半满宫送,太子爷还兴冲冲挑了串拿去孝敬康熙,差点酸倒老人的牙。如今正想找个时间和个孩子一起把它埋进土里过冬,墙上的蔷薇倒还半死不活地□□着,偶遇暖和的晴天,还会突如其来绽一两朵花来,它快开败了,程婉蕴会折下来,插在细润的白瓷瓶里,坐在花边临帖习字。
管久了,常要写字,反倒将一笔臭字练了来,如今簪花小楷也习得有模有样。
当初太子爷拿了不少贴给临,闺阁之中的子大多写卫体,或是钟繇、王羲之,程婉蕴翻了半天,还是最喜欢钟绍京的《灵飞经》,听说这本灵飞经真迹已流失海外,程婉蕴日常临的也是拓本,但有一回太子爷大喇喇地从康熙那儿借了真迹回来给赏,真是焚香净手才敢去摸。
总之,程婉蕴是顶顶喜爱冬日的,宫里的冬日比任何一处都美,和着安静的雪声,或是晒茶或是晒书,或是围炉撸猫看书,有时夜里凝神细听,还能听见冰爬上窗子凝结的声响,这样的时候即日不门也人会计较,在这雪白的世间,一切都可以慢慢地安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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