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她“闪”到了厨房的磨砂门前,隔着磨砂玻璃,隐隐绰绰地看见里头有一个清癯的人影,正蹲在地上捡什么东西——
临到头了,分明只消轻轻一推门,就能捉住跑掉的小狐狸——
可白时不知是怎么想的,她安静地站在磨砂门前,呼吸有些紊乱。
她慢慢地将一只手轻轻搭在了模糊的磨砂玻璃上,看着里面的人影儿。
外面还在连绵不绝地下雪,活像是谁家的棉被破了个大洞,一抖喽,清晨的人间就飞了满天白。
客厅的窗户没完全关上,往里不停漏风儿,强硬地破开了房间里暖气带来的燥热,顺着缝儿就一路乘风破浪,最后在白时的背上糊了一层单薄的凉气。
她前襟是燥热,后背是凉意。
尤清不知道在捡什么,看不清他手上的动作——只是一直蹲着,冰箱门还隐隐约约半开着。
白时此时已经完全忘了“上班”这回事,只是漫不经心地想今天起得早,估计还有一会儿才出门,迟到不了——
就好像等会儿她唯一的任务就是出门上班搬砖。
剩下的已经一概不知了。
半响,却见里面蹲着的黑影儿动了,正要站起身来——
那一瞬间,白时就慌了神儿,当机立断,装着刚好才到的样子,欲盖弥彰地问:“你在这儿干什……”
话没说完,磨砂门开的一瞬间,半开的冰箱门下头,瓷砖上的一摊瓷片渣儿就不由分说映入了眼帘。
但显然白时的关注点完全在另一件更重要的事上——
“你,你——别拿手捡啊?!!!”
白时最后的尾音陡然提高,每一寸呼吸似乎都透出来难以置信和无法理解。
她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攥住尤清苍白瘦削的手腕。
半站起来的尤清实在没想到她会突然冲进来,整个人就是个大写的“?”,猛地被白时一拽,晃晃荡荡就站不稳了。
随着这一股子劲儿,尤清一个趔趄,手腕儿脱力,捧着的几片儿瓷块也“提里哐啷”,重新“零落成泥碾作尘”,随着一片脆响,彻底碎的更碎了。
但此时的两个人显然都无心顾及地上可怜巴巴的瓷片儿。
尤清身形一晃,后腰抵住了冰冷的大理石台面,上头还有点儿水,磕的他轻微一皱眉,随即抬起眼睛看向凶巴巴的白时,开口好像要说什么——
却谁知,白时压根儿没看他一眼,只是拽着他的手腕儿不放,随即下一秒就将他朝着自己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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