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扭——”杨平轻轻地推开了门,一声不响地爬上了炕。WWW.Qb⑤、com
“平子回来了!”香甜說。没有回答。
“平子,你怎么了?”
“我怎么啦?我能怎么啦?”杨平忽然爆发起来,“娘,你能不能别和杨进礼来往?”
“娘怎么和他来往了?”香甜震惊起来,“你听人家說什么了?”
“我没听人家說什么,是我亲耳听到的!”
“哦,你回来很久了?”
“嗯!”
“你都听到了,是娘想跟他来往吗?”香甜披衣下床,来到杨平的床前,抚摸着杨平的脸,“做个好女人真的很难,有时候,往往身不由己。”
“娘,我知道。”杨平說,“可我就是看不惯杨进礼那个嘴脸!娘,你以后躲得他远远的,行不?”
“我能躲到哪里?這件事娘說了能算吗?”香甜幽幽地說,“平子,你记住娘今晚說的话:今生今世,娘心里只有你爹爹,你爹死了,娘也跟死了没有什么两样。你记住:不管以后娘做了什么,都是为了你为了你爹爹……”
第二天,杨平放猪刚走,杨进礼就提着二斤煤油跨进了香甜的家门。
“香甜,看,這是上等的洋油,一般人可买不到呢!”杨进礼讨好地說,“這是前两天我托供销社主任专门留下的,這两天紧俏得很!”
“嗯,小叔,您都给了俺,你用什么啊?”
“没关系,没关系,晚上我很少点灯!哈哈,一个大老爷們,不点灯也不害怕!”
“小叔,要不,你坐着,我去上工了!”香甜站起身,显然在下逐客令了。
“你今天不用上工了!”杨进礼看看香甜想出去,伸出胳膊挡在门前,笑着說,“我已经给小季那小子打招呼了,让他给你记上工分就是!”
“那怎么行?那怎么行?”香甜推推那杠子一样的胳膊,纹丝不动,急得香甜涨红了脸。
“香甜,你就這么怕我,总是躲着我吗?”
“我哪有……”
“香甜,凭良心說话,你是不是听李自强那小子說了什么?”
“没……”
“他是不是說,是我害了思成他們?”杨进礼紧皱着眉头,“我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這小子,他来到咱們村,就好像是我的天敌,我不明白,他干吗要造谣中伤我……”
香甜只是不语,眼睛怔怔地盯着窗台上那盏油灯出神。這盏油灯是当年杨思成用一个西药瓶子做成的。一个茶色的中型药瓶,瓶口换了一个合适的铁盖儿,盖子中间钻了一个小孔,小孔上穿着一小截用铁皮卷成的小圆筒,圆筒里穿着一根长长的用棉花搓成的焾子。油灯里已经没有洋油了(這煤油,当年在社员們的口里叫洋油,火柴叫洋火,一切都是“洋”的,中国人的悲哀!),只要向瓶子里倒些洋油,洋油便可以顺着焾子传到圆筒的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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