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换个环境,我能很快入睡,却忘了精神的强大,它可以控制我这个人,让我处于不眠不休不犯困的状态,经久不衰。
我尝试入睡失败后,走到客厅,打开留声机,把黑胶唱片轻轻放进转台,在沾了灰尘而引起的短暂的沙沙声后,《ItsiBitsiPetitBikini》轻快的旋律流入我耳朵。
美妙的音乐能让我的心情有质的飞跃,我到酒吧拿了支白葡萄酒,直接往杯里倒了一点。
我端着酒杯,靠在桌沿,开始找这首歌里用到的乐器,分析它间奏的规律。
没办法,职业病。
我相信作家看书也会逐句分析,如果是他来写,那会怎么表达这句话。
听着听着,我来了灵感,放下酒杯,走到钢琴前。
我没坐,随手弹了个六级和弦。我突然有了一些想法,旋即加入即兴。谢灵运刚刚矜持又疏离的姿态慢慢在我眼前成相,我本来无波无澜的心境突然被掷了一颗石子,圈圈涟漪,荡尽我的理智。
谢灵运真是宝贝,竟能成为我的缪斯。
我写了几个小节,写了几句词,总算是有困意了,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我没定闹钟,但因为我睡眠时间从来都不长,就没错过弄牙。
我做完第一阶段的治疗,就去神外的门诊等候了,接着就被一个清秀的小护士告知,谢灵运教授支援新冠肺炎定点医疗机构,未来一个月都没门诊了。
新冠肺炎,那是比较重要,我失落地离开了301。
本来听说他取消了门诊,我以为是受我影响,或许他在预约记录里看到了我的名字。还没来得及沾沾自喜,就被一盆冷水浇了下来。
自作多情。
我找了个咖啡厅玩游戏,景年、梁文策、严衡一直给我发消息,内容之多,之杂,我都懒得回。
景年说:“你两天没跟我说晚安了,我知道你忙,但有那么忙?”
梁文策说:“我知道那个男人叫秦征,他在韩国跟粉丝乱来的事我也知道了,如果你的离婚官司很难办,我帮你。”
严衡说:“那个人没找你麻烦吧?如果他找你麻烦,你报警,我会帮你说一声的。”
除了他们仨,就是早期加的粉丝的留言,他们希望我天天开心。没有灵感就休息。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自己开心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看着频繁跳出来的聊天框,我没了打游戏的心情,开车去了附近商场,买了堆没用的东西,把卡刷爆了。
把东西运回家里已经是晚上八点半,正好去我大哥的酒吧蹭酒、蹭饭。
我大哥看见我有点发愁,“我可没得让你敲诈了。”
我笑了笑:“你别紧张,我就是来喝喝酒,听听歌,顺便问问谢灵运。”
我大哥眯眼,歪着脸瞥我:“就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师兄的事我知道不多,你别跟我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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