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却一刻都不敢放松,生怕刚刚那凶险的一幕重演。
直到村民们拿来绳子,把小女孩绑了起来,我一颗心才落了地,松手站直了腰。
反观小女孩的父母,却是早在我之前就收了手,低眉垂眼站在一边,像是笃定了只要龙树在场,自己女儿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一般。
这样的虔诚和信任,我自问是做不到的,特别是刚刚才目睹过自己女儿差点遭遇目盲之灾,要是换了我,绝对没办法这样毫无保留地把她的安危交到一个外人手上。
不过这也让我明白了,龙树在这些村民眼中,到底有多么崇高的威望。
“龙树大师……”
我想起宝树的救命之恩,在心里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就要把噩耗告知龙树。
不料龙树反而先我一步开口了:“宝树跟你回来了。贫僧知道,在你身上,贫僧看到了他的残魂。”
嘎?
我伸到脖子上去拿佛牌的手一下僵住了。
好嘛,本来我还想着拿什么取信于你,结果你比我还清楚,正好,还省了我的口水。
“宝树有什么遗言要带给贫僧的?”龙树又问。
他的嗓音,有种金石般的清越。
其实他一开口,我就知道宝树那一口华语是跟谁学的了。
不过跟宝树那个半生不熟的二把刀相比,龙树的华语水平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字正腔圆,标准而流畅不说,遣词造句间似乎还带着一点古色古香,十分儒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跟民国时期的大学者对话。
跟他一比,我这带着口音的母语,都有种难登大雅之堂的感觉。
如果不是事先知晓他的身份,我根本不会相信,能说这么一口流利华语的人,居然会是土生土长的南洋人!
“行吧,兰舟,看来你失业了。”我耸耸肩,故作轻松地调侃黎兰舟。
但黎兰舟却一点接茬的意思都没有,龙树当面,他表现得恭敬而拘谨,直接跪伏在地上,口称“尊者”,大礼参拜。
他一跪,其他村民也像被提醒了似的,“呼啦啦”地跪倒一片,只剩我一个人像傻子似的杵着,站也不是,跪也不是。
得,这下只有我一个人是外人了。
我想了想,还是把佛牌摘下来,递到龙树面前,说他让我转告您,他知道错了。
“嗯,贫僧知晓。”
龙树微微点头,却不接佛牌,反而上下打量了我一眼。
下一秒,他听到自己弟弟死讯都风轻云淡的表情,竟微微一变,皱眉说你可是想找贫僧帮你化解这百灵缠身的因果?
我愣了一下,注意到他对“百鬼缠身”说法上的不同,但更不忿他对宝树兄弟之情的淡漠。
再怎么说那也是你弟弟,临死前都记着给你报信,结果你全程不咸不淡的,这叫什么事啊?
我也是年轻,气性有点大,加上又有唐一飞的保证托底,倒也没有非要卑躬屈膝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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