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平静地说:“我打算去白云观带发修行。”
女儿家毁了名节,除了沉塘投江,自请出家是最稳妥的法子。
秦昌大力拍了拍桌子,斥道:“你这是说的什么傻话!去当姑子?你这辈子就完了!”
秦莞惊奇,没想到渣爹还能顾及到自己的“这辈子”。
秦耀沉声道:“莞莞,别说傻话。”
“我没犯傻,更没赌气,这是最稳妥的法子。”秦莞面色苍白,神情却十分坚定。
定远侯抿着嘴没说话,只是一脸的不赞同,其余人同样沉默着,极力掩饰住自己的心思。
秦莞落了水,精神不大好,撑到这时候已经是极限了,说完这些话她便奄奄地歪在扶屏上。
定远侯见她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叫她好好想想,便带着众人出了一方居。
秦莞有些庆幸,自己能生在秦家。
自小锦衣玉食不说,生母更是悉心教导,极尽宠爱,继母也不曾薄待。虽然有个不尽如人意的父亲,却也有一心为自己着想的兄长,还有明事理的大伯,也够了。
所以,为了这个家她甘愿做出牺牲。
也不要牺牲吧,带发修行既能避开婚事又能全了家族的名声,同时也不耽误她做生意赚钱。这和她原本的计划倒是殊途同归。
唯有一点,报仇就没那么容易了。
然而,倘若事事都尽如人意,那就不叫生活了。
秦莞想通了便不再劳神,安安稳稳地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慈心居内。
徐小娘像个丫鬟似的在给萧氏端茶送水,顺带着给花小娘也递了一杯。花小娘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那派头倒像个正室娘子。
秦昌这两个妾室容貌秉性天差地别。
花小娘从前是当红的歌伎,一曲《鹂歌》红遍京城,就连官家都赞她的歌声如鹂鸟清啼。她是秦昌花了极大的心思与极多的钱财珍宝求回来的。
因此,秦昌对她极重极爱,百依百顺,更是把秦茉当成嫡女一般捧着。
徐小娘是南地来的流民,当年跪在街头卖身葬父,秦昌效仿话本里的风流才子,当成一桩雅事把她买了下来。
只是,买了之后也没怎么拿着当事,一年里偶有一两回去她屋子,大多是瞧着她茶水点得好,果子做得宣软。
徐小娘自知身份,自打踏进侯府便处处小心谨慎,从来不争不抢,连带着把秦薇也教成了个战战兢兢的性子。
萧氏看着她,叹息一声:“歇着吧,这活计叫丫鬟们来便好。”
徐小娘感激地道了谢,找了个不显眼的圆墩坐下。
花小娘眼中划过一抹讥笑,清清泠泠地开口:“说是做姑子,能不能真去还两说呢,她若反悔了难道还抬着她去不成?为了家里的名声,把莞姐儿嫁出去才是最稳妥的法子——姐姐,你说呢?”
突然被点名,徐小娘惊了一瞬,怯懦道:“妾、妾身哪里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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