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注定过得不平静。
飞云如愿把铜镜交给了萧氏,却又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万一真像秦莞说的那样,萧氏是在骗她怎么办?
她偶尔也会闪过一个念头,诸如秦莞会不会就此厌弃她,或者爹娘会不会生气,只是很快她就释然了,她觉得不会。
秦莞也没睡好,她前半夜一直在想这些年和飞云在一起发生的事,一起读书,一起习字,一起画画,一起被嬷嬷罚;后半夜凌凌乱乱地做着梦,梦到前世的死,也梦到今生的萧氏。
秦莞突然想到,上一世萧氏是不是也买通了飞云?她是不是一直都在做戏,而不仅仅是因为嫁妆的事才撕破了脸?
喜嬷嬷睡在外间的榻上,一整宿翻来覆去,几乎没合眼。秦莞隐隐约约听到她在哭,大抵是寒了心。
就这样到了第二日。
一大早,秦莞便给“梁大将军”去了信,同他说在家里再住一天,梁桢自然同意。
一方居一切照旧,其余人各司其职,只有飞云心急如焚,时不时就要往九曲桥那边瞧一瞧,后来干脆放下手中的活计,跑到凉亭里守着。
喜嬷嬷几次想骂她,都被秦莞拦住。
秦莞是个心善的,但是这不代表她会无原则地纵容犯错的人。既然这是飞云自己的选择,理应受到教训。
用过午饭,飞云千盼万盼的人终于来了。
当着众多丫鬟婆子的面,萧氏依旧是那副温温和和的慈母形象,抓着秦莞的手嘘寒问暖。
秦莞演技也不差,乍一看倒比从前还恭敬有加。
两个人脸对脸演了一通戏,终于说起了正事——萧氏来要飞云的身契。
当然,她不是空着手来的,而是带着银子。托盘上放着两锭银元宝,每锭二十两,这就是飞云在她眼中的身价。
秦莞只觉得讽刺。果果
萧氏话说得漂亮:“前几日摆喜宴,你舅舅家那个表兄过来帮忙,瞧上了飞云,千方百计磨着我要娶了她。我被他烦得不行,这不,只得厚着脸皮来找你讨人。”
秦莞呷了口茶,慢悠悠道:“我舅舅家确实有两个哥哥,只是一个在书院讲五经,一个生意做到了大理国,家中已有正妻,皆是名门贵女,断无再纳妾室的想法。就算有,也该是舅母来同我说才对,怎么求到了母亲那里?”
萧氏面上一僵,带着几分假笑道:“你这丫头,当真生了一张伶俐的嘴!你这是埋汰萧家呢,还是瞧不起你身边自小一起长大的女使?”
“母亲说笑了,倒是女儿糊涂了,原来是萧家表兄。”秦莞话锋一转,说,“我记得母亲说过,咱们定远侯府的亲家只有韩氏,没有萧家。是以,母亲乍一说,我竟没反应过来。”
这话确实是萧氏亲口说的。
当时正逢秦萱的及笄礼,萧氏怕娘家那般人来了惹人笑话,这才有此一说。同时还能在众官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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