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新学年开始之前,是旧学年的告别期。
而姚麦礼订了两张九月初回国的机票,单程。
同学们嚷嚷着毕业狂欢,张罗人数的时候问起单映童,忙疯了的姚麦礼这才想起给她挂了个电话,邀请她共襄盛举。遂又想起机票的事,便交代说让她打包了行李来伦敦,俩人直接从他这儿回国得了,反正她也毕业了,剩下的时间就在伦敦陪他。
单映童拿着电话,略顿一下温顺地答:“好啊。”
聚会组织人是个女同学,很体贴地将聚会日期定在姚麦礼交财务报告的第二天。
当天的狂欢会热闹奢华,开香槟的声音不绝于耳,彩带、蛋糕、音乐,炫目的水晶灯,摇曳的香薰烛光……
单映童望着这一室狼藉,和那张自在地融入其中的皎皎白玉面,恍惚间像是回到了初见的场景。
她与这癫狂的情境格格不入、束手束脚,刚刚解放的姚麦礼却如鱼得水、俨然主角。
这是一场将散的宴席。
她从洗手间出来,看见走廊里两个人在忘情拥吻,女人的手激动地攥着男人背后的衬衫,情浓意烈。
映童一瞬间就汗湿重衫,站立不得,手下意识地一支墙,却因手心满满的汗水而打滑,手肘生生地磕到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那不是姚麦礼,她其实立刻就知道了,尽管他穿着姚麦礼的衬衫。她已然想起,之前一个男生被泼了一身酒,借了姚麦礼的衬衫换上。
但她狂擂的心跳并没有稍作舒缓,手肘生疼,肌肉颤抖。
单映童心生绝望,她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像是怕鬼的人走夜路,却觉得每一阵风都是鬼。折磨她的,也许不是其他任何人或者事,是她自己不灭的心魔。
她也想说,是自己的错。
既然怕鬼,如此的怕鬼,那为什么偏偏要拣一条最黑最暗的路来走?
就算这一路神鬼退避,准你侥幸走到最后的桃源胜地,可这一路忧患惊恐,你有没有心力撑到最后?
她转身进屋,看见喝的正high的姚麦礼。
他只着黑背心,一只修长结实的手臂随意地搭在沙发靠背上,姿态是说不尽的风流写意。
他的脸颊晕红,一双漂亮的黑眸晶亮迷人,薄唇噙着盈盈的笑意,风华傲然地淡看这喧嚣红尘。
单映童觉得他美得太不真实。
一个她不认识的女孩走到他身边,端着两杯酒,蹲在他脚边,仰着脸,表情虔诚地说着什么。
姚麦礼并不看女孩,但微微侧头,似是倾听。然后他看了那女孩一眼,嘴唇轻启,单映童辨认出他说的是“谢谢。”
随后他接过酒一饮而尽,女孩站起来也将杯里的就一口气干掉,她显然不善饮酒,些许酒液从嘴角滑落,随之一起的还有她涟涟的眼泪。
他这时转头,看见杵在门口的单映童,毫不吝啬地绽开一个颠倒众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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