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宇煊举起被包成木乃伊的手遮挡,唉哟的叫唤。
我以为打疼了他的伤口,慌忙停手,小心翼翼的给他吹着手指。
他忽然饿虎扑食,将我压倒在沙发上。
“因为爱你,才对你色心大起。”他坏笑着宣扬自己的歪理邪说,然后抓起抱枕作为遮挡,在抱枕的掩护下,吻得我喘不过气。
最近蓝宇煊迫切的渴望能够复明。他似乎受了那个梦的启发,急切的渴望能够见我一面——用他自己的眼睛,巨细靡遗的看我。
他甚至希望能在婚礼举行前复明,能用自己的双眼,见证我们的梦幻婚礼,见证婚礼上美丽的妻子。
他美好的夙愿,却很难被实现。起码,在婚礼前这么短的时间里,是难以实现的。
自从决定举行婚礼开始,几乎是每天,赵管家都替他一次又一次的询问医院是否能做角膜置换手术。得到的答复都是:否。
没有角膜捐赠,自然就无法做手术。
蓝宇煊虽然不再将自己的失望之情表露出来,但我却仍旧能够感受得到他的失望。
这段时间的夜里,我常常半夜惊醒,然后也看到蓝宇煊睁着双眼。
他没有睡着,他不知道我已
经醒了,他用他那双美丽但并无法视物的眼睛,在黑暗中努力的拨开迷雾。
但他还是什么也看不到。
他始终面对着我而睡,他的手总是下意识的移到我的脸上,不断的试图用触觉来唤起视觉,辨认我的五官。
可这一切都是徒劳。
每当他的手指移动到我的眼睛,我就赶紧将眼睛闭上。他的指腹擦过睫毛,留下亲亲的颤栗。他亲吻我的眼皮,温柔得让人想要落泪。
我天天跟他亲密无间,我比谁都清楚他渴望复明的心。
明天我就要离开紫藤馆了。
最后的一夜,我们互相的确定对方的存在,不忍分离。
蓝宇煊并不知道,明天,他怀里的这个女人,就要换了人选。
他还会在夜里醒来,努力的想要辨认自己妻子的五官吗?
我真的不愿意去想象他和另一个我以外的女人躺在一张床上的样子。那会让我肝胆俱裂。
太阳还是残忍的升起了,如同为我判了死刑。
蓝宇煊去和林氏会面,上午就出门去了。
我目送他的车子远去,在门口站了很久很久,久到双腿发麻。
我强忍着心头的绝望,往屋里走,然后拿起手机,一张张的给紫
藤馆各处拍照录像,房间、温室、紫藤的小小藤蔓。我要把回忆带走。
小麻雀们似乎知道我要离去,飞来用喙敲击窗玻璃。
我给它们开窗,它们飞进来,落满我的头顶、肩膀。
我将早餐吃剩的面包掰给它们吃,轻声的跟它们道别。
这一次,是真的道别。不是“再见”,而是“永别”。
我将自己的手机、蓝宇煊的两张少年时期的照片,还有一些小小的纪念品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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