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上取下一只耳坠子,半压着密集的苇杆,将耳坠子轻巧地弹射向了另一片芦苇丛中。趴在地上的猎狗抖了抖耳朵,昂着头颅快速爬起来,纯黑的窄宽吻部不住地哈着热气,就此带着一群人奔向了远处……
四下复又恢复寂静,几人一时却均未有所动作,极其谨慎地耐心候在原地。季路元将拨开的苇杆恢复原状,本欲问问郁棠有没有受伤,不想才微微垂了脖颈,下一刻就不期然与郁棠撞上了视线。
郁棠还在看他,氤氲的半月眼清洌洌又湿哒哒,像是含着春日枝头即将融化的霜雪,隐隐泛着些欲语还休的待放春意。
此时与他眸光相交,那点霜雪便又缓缓地流淌出来,顺着他的骨骼血脉一路向内,最终浇灌在他心头上,惹得他心花怒放,全然不能自已。
季路元几乎是出于本能地颔首亲她,他一面暗暗唾弃着自己今番又没能做成人,一面着魔似的摩挲着郁棠的唇瓣,用气声呢喃着问她,“阿棠为何要如此看着我?”
郁棠也用气声呢喃着回答他,“因为想你。”
她说完这话,又弯着眼睛粲然笑了笑,笑容恳切灿烂,豁然又坦荡。
季路元脑中一时嗡然一片,臂膀向内一扣,揽住郁棠的腰肢就单手将人提了起来。郁棠毫无防备地被他猛然一抬,当即便重心不稳地向后靠了靠,她下意识攥住季世子肩头的一点衣料,却是很快感觉另一只手自她后腰摩挲而上,引导着她勾住了眼前人的脖颈。
随后,郁棠眼前一暗,季路元已经埋头深深地吻了下来。
芦苇丛剧烈地晃动了两下,季世子心潮澎湃,情动又珍视地含吮着郁棠的下唇。他向来厌恶被钳制,厌恶被禁锢,过往的二十载,他每一日都在想方设法地逃离樊笼,可他却心甘情愿地由着郁棠为他戴上了枷锁。
他是贪婪垂涎又虔心倾慕的兽,匍匐在郁棠脚边,被她轻而易举地牵动着所有的神思。郁棠让他快乐他就能快乐,倘若哪一日她不要他了,他大抵也只能……
啪——
后脑冷不防被人丢了颗小石子,郁璟仪的声音慢条斯理地传过来,“分点场合吧两位,走吧?”
季路元:“……”
季世子向后撤开,顺手替郁棠抹去了唇角的湿濡,冷白的指尖攥了攥,是个试图在郁棠面前保持大度却又没能保持住的架势。
挺秀的眉峰聚了一聚,季路元怏怏不悦地回首看了郁璟仪一眼,怫然的神情里带着些幼时惯常能够见到的气急败坏,
“郁璟仪,你怎么还是这么烦?”
郁璟仪皮笑肉不笑地挑了挑唇,又朝他扔了一颗小石子,同样一如儿时那般针锋相对地回击他,“季路元,注意你说话的语气,当心本公主砍了你的脑袋。”
季路元:“呵。”
郁璟仪:“呵呵。”
郁棠:“……”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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