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笑的拍手。
电话还通着,他随即抬头。
戏台上在唱《玉堂春》,唱腔婉转,字正腔圆,苏三和王公子凄惨离别,台上哭,台下忽然一片寂静。
两个人目光对视,他笑着朝她摇手。
陈迦南定了定神,穿过人群朝他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在心默念“城隍爷保佑”。
看完戏人群散去,外婆还是不肯走。
岭南的天气变,刚刚还大太阳,忽然就乌云密布,眼看着就要下雨了。外婆挺直背看着戏台,就是不动。
陈迦南哄了半天,问外婆:“出戏叫什么您知道吗?”
外婆面容慈祥,看着落幕的戏台慢慢说:“你孩子,别以为我真糊涂了,出戏叫《玉堂春》,你妈小时候还学过。”
“您教的?”
外婆不说话。
陈迦南看向沈适,不知道如何是好。他用手势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指了指远方某处,过去了一趟。
再回来的时候,拿了一包烟。
沈适在外婆面前晃了晃,老太太蹭的眼睛都瞪直了,像小孩看见好吃好玩一样,眼巴巴瞧着沈适:“阿诗玛?”
“那我们回家?”沈适弯腰,轻道。
外婆一股脑点头,拉着沈适的袖子就走。走了两步,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看陈迦南,目光清明:“你外公教的。”
后来外婆就病重了,有一天清醒过。
那是一个冬天的早上,外婆刚睁开眼,就把陈迦南喊进屋,对她说起晚上做过的一个梦。
“好些年前了,还是这个院子,你妈就在那棵柿子树旁边玩,我在做饭,家里过的拮据,你外公啊,用挖煤挣的钱买了一双红色的凉鞋,怕自己手弄脏了,就用手帕包着,塞在怀连夜走了几十地赶回来,你妈看着那鞋,高兴坏了。”
陈迦南蹲坐在外婆床边,静静听着。
“那天你外公高兴,挣了点钱,我们可以过个好年,他喝了几杯,教你妈唱了一首《玉堂春》。”
外婆说的很慢,目光遥远。
陈迦南轻声问:“还梦见什么了?”
“都忘了,好像是你外公第一次病危,你妈给他就唱的是这出戏,那时候你妈刚结婚,唱完第二天,你外公醒了,你妈就怀孕了。”
“么巧啊?”
外婆缓慢笑了:“你外公说,你是他的宝贝。”
外婆说着说着,就困了,倒下又睡了。
陈迦南给外婆掖了掖被子,像小时候外婆哄她睡觉一样,拍着外婆的背,一下一下,哼着小调,一遍又一遍。
很久以后想起,出戏是真好。
从城隍庙回去,外婆终于抽了口烟。
到底是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没怎么折腾就睡着了。陈迦南服侍外婆躺好,轻手轻脚出了屋子。
沈适在门口等着:“睡着了?”
陈迦南:“嗯。”
会儿还不到傍晚,雨水落下,哗哗啦啦拍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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