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掇拾掇,做个整容什么的,再回去想法把母亲接出来到国外定居呢,得,这下全都变成痴心妄想。
三个月前,队长摩拳擦掌的接到了这单活儿,为利亚比政府军效力,镇压叛军,都以为是桩轻松买卖,没曾想,法国和意大利一介入,兵败如山倒,漫山遍野都是叛军,他们协助守卫的石油重镇,那些号称精兵的散兵游勇逃得比兔子还快。
本着拿钱办事的态度,沙漠鹰们还是稍微做做样子的掩护抵挡了一下,毕竟生意招牌不能倒,可就是这稍微的一耽搁,铺天盖地的叛军就包围了他们!
包围就包围吧,以前也遇见过,这些草包叛军怎么可能围住这些老兵油子?原以为撒开脚就跑掉了,可这些叛军跟追花姑娘似的,穷追不舍,四天四夜的围追堵截,一个个队友就永远的倒下了,这不过是一份稍微特别一点的工作吧,这些人工作的时候虽然说不上温文尔雅,也不烧杀淫掠啊?怎么就值得这么赶尽杀绝呢?
叛徒,对付这么一支没有什么根基和背景的雇佣军还用上了内奸?!
会是谁?
尾巴?他随时都在队伍最后面,最适合放消息,可他不是已经炸死了么;
老妖?他总是叼着雪茄不合群,最后杀掉雪铁龙的也是他;
宝宝?他是最有心机的笑面虎,总是……
别扯了,现在命都丢了,正灵魂对话呢,还计较那个有屁用?
只记得队长最后一次集合点数的时候,满眼的愧疚,他们本来就是游走在战乱和战争的边缘,哪能每次都刚刚好捞到钱跑路?不过是久走夜路必闯鬼罢了。
本来就是把命拴在腰带上玩命的雇佣兵啊……
齐天林只觉得好些年都没有这样放松过,真想拉开嗓子唱上一曲:
“我浮在天空里,自由得很无力……”
就差躺下翘着二郎腿,嘴里再叼一根草了。
虽然不知道腿在哪里,嘴在哪里。
不用想银行卡上有多少钱;
不用想是不会可以偷偷回国;
不用比较约翰内斯堡和开罗的脱衣舞娘,哪个更有味道;
不用苦哈哈绞尽脑汁的去找那个所谓的叛徒;
不用想念那支陪了自己三年的SSG69步枪;
不用随时都神经质的检查那支天天伴随自己睡觉的手枪保险是不是打开……
这样的状态就好像在做梦!
好不真实的梦!
眼前的奥塔尔还在絮絮叨叨,唾沫四溅的发泄着自己想说话,想聊天的情绪。
齐天林想给他说点什么,发现好像没法沟通,没什么语音效果,也就无所谓的看他折腾。
大个子埋着头在那转来转去,再三叮嘱自己留下的圣物就在阿威兰德最大的一座清真寺里面,一定要拿到那件圣物,这才是他最大最渴求的东西。
齐天林很想告诉他,您跟我说有什么用?我自个还有几张银行卡,护照什么的都藏在某个地方想让谁寄给我妈呢。
还好去年队长介绍了一个法国的律师,如果一年没有自己的消息,就会把账户内的财产过户到母亲那里,也不知道自己那个彪悍的母亲得知自己早已牺牲的儿子居然还有财产,会是什么表情。
还有什么值得挂念的没有?
想来想去,好像是没有了,十六岁就去参军,就是为了躲避母亲钦定的那个莫名其妙的娃娃亲,面都没有见过,当兵几年更是没有什么缘分遇见女孩子。
在东南亚混迹的时候倒是见识过不少风尘女子,也算是没有枉来世上走一遭。
之后就是战友们了,那些恶心的家伙就不用挂念了吧,说不定这死了以后,待会还可以大家一起会面呢……
齐天林思来想去,不由得自己哈哈大笑,死就死了吧!
只是便宜了那个该死的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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