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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李碧曼还是那个腼腆少言的姑娘,衡玉用指尖揉了揉太阳穴,取出信纸,握着钢笔给两人写回信。写完回信,她踩着自行车赶去邮局寄信,顺便给李碧曼寄了一些补身体的东西。
寄好东西,时间还早,衡玉拎着她托人买的麦乳精,再次踩着自行车去了物理研究所。
衡玉时不时就来物理研究所找郭弘义请教问题,而且她对核物理的理解,基本都是从郭弘义那里学来的,所以也算半个物理研究所的人。
守门的大爷让她过来做登记,在她做登记时,亲切说道:“好久没来了吧。”
“对,我最近出国公干,才刚回国不久。”
做好登记,衡玉推着自行车走进院子里。
同样师承郭弘义的师兄陆帆正在院子里溜达。衡玉和他打了个招呼,问:“先生在忙吗?”
“先生他正在屋里抽查功课,你坐会儿,先生应该就要忙完了。”师兄陆帆笑着答道。
衡玉应了声好,也没拘谨,坐到树底下的石凳纳凉,顺便拆了包巧克力递给对方,请他吃上几颗。
“巧克力,这可是稀罕玩意。”大家都熟了,陆帆也没客气,从包装袋里抽出一颗巧克力,拆开包装后送进嘴里,刚想和衡玉闲聊两句,余光扫见抱着书本从平房里走出来的郭弘义,陆帆下意识缩了缩头,“衡玉,先生出来了,你去跟先生打招呼吧,我得赶紧去忙了,免得先生又说我偷懒。”
目送着陆帆灰溜溜离开,衡玉哭笑不得。
郭弘义在生活中是个很温和的人,但涉及到学术,素来端凝。
对于越看重的学生,他的要求越高,也难怪陆帆一看到他就怂。
“先生,我来看您了。”衡玉起身,笑着迎向郭弘义。
郭弘义刚刚抽查几个学生的功课,因为察觉到这几个学生对功课不够上心,郭弘义忍不住发了一通脾气,走出房子时脸都是板着的。不过这种严肃,在看到衡玉后彻底消散。
“这人就是不经念叨,我上午还说你这孩子好久没来物理研究所了,正琢磨着今晚去你家看看你,你就先过来了。”
他青年时丧偶,因为和妻子青梅竹马感情极佳,这些年郭弘义从未产生过续弦的想法,一直是孤零零一个人。以前他把衡玉当普通学生,教她核物理知识也是想给国家培养核物理人才。但是这些年,衡玉有什么好东西总是先记挂着他,逢年过节都会记得来探望他,郭弘义基本是把她当自己半个女儿看的。
已经有三四个月没见过衡玉,突然瞧见她的身影,郭弘义哪里还会板着脸。
郭弘义看着空空如也的石桌面:“你师兄也是糊涂,怎么连杯水都没给你倒。”
衡玉为陆帆兄解释一句:“这是师兄不拿我当外人。我时常来物理研究所玩,要是渴了,会自己去倒水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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