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便是要借陛下的真龙之气,镇压妖鬼,陛下不可私自乱杀,免得放出了鬼怪,惹上天震怒。
皇帝便没有对岑冥翳下手,只好常常诚心祈求,用堆成山的真金白银,诚心诚意为这个儿子求死。
岑冥翳从小便能记得很多东西,所有他看到的、听到的、意识过的,全都完完整整地存储在他脑海中。
一开始,这些记忆太过杂乱,好像腐烂的食物上长出来的霉菌,砰地一下变得很大,要把他的脑袋撑爆。
但后来,岑冥翳渐渐自己学会了理解这些讯息,如同梳发一般,将它们理顺,变得格外轻松。
他能精准地知道,自己的生母就在那个廊柱雕花的院子里。
可是没有人允许他靠近。
岑冥翳有时会偷偷试图进那个院子,看看母亲。但总是被奴婢太监拦下来,说娘娘睡着。
可他都听见了生母在屋子里唱小调的声音。
岑冥翳去了很多次。
直到后面,他差不多五岁时,那个女人烦了。
皇帝视这个孩子为妖魔猛兽,不敢动他,她却敢。
她知道这只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并没有什么无边法力,只不过太过丑陋,不配出现在她面前。
她让人把这孩子带出去,随便找个地方,磋磨得病,再抱回宫里来等死。
小岑冥翳被扔在猪圈,狗窝,乱葬岗。
猪看起来憨笨,饿极了却是会吃人的,小冥翳拿着一块尖尖的石头,磨穿了猪的肚皮,才没有被咬穿腹腔。
狗倒是没有计较他,依偎着他睡了一晚。
乱葬岗里鬼火幽幽,宸华宫的那个侍卫刚把他放下,就被迎面而来的三朵鬼火吓得尿了裤子,不敢再得罪“妖鬼”,连忙抱着他回宫。
但宫里的娘娘不乐意。
换了一个侍卫,依旧是同样的命令。
这次小冥翳被扔在了惜春楼。
烟柳之地,脏病最多。
有个肥头大耳的嫖客进来,看见屋里床边还趴着一个手脚细白的小孩儿,更是兴致大起,滴着口水要去扯他的衣裤。
小冥翳惊吓挣扎,都不得挣脱。等他扭过头来,露出面容,那肥男反倒吓得尖叫一声,仓促放了他。
小冥翳逃出屋外去。
他在晾满了五颜六色的衣裙和被单的天井里乱窜寻着出路,听见花楼上传来一阵阵的清脆笑声,然后是一阵尖尖的惊呼声。
他也下意识地看过去。
花楼上,一群打扮娇妍的女子挤在窗口,争先恐后地向下看。
有的挥着手帕,有的捂着嘴,目含惊吓和担忧。
“玉匣!你到哪里去了?”
一个小平台上,朱红的、鹅黄的布料叠在一起,里面动了几下,翻出一个肤白如雪的女子。
她仰着脸,笑嘻嘻的,掀开盖在脑袋上的布,下颌精巧纤细,像极了一只漂亮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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