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是可以蔓延到全身的。
简秋白却没感觉,甚至眉都没皱一下。
哀莫大于心死。
大抵上就是这样的了。
袁城毅怒目欲裂,一个跨步把简秋白的手拽过来,颤抖地掐着断指的部分想要为他止血,然后大吼着说
“快来人!把车开来,把车开来!”
简秋白推了一下他,可是,袁城毅没倒,他却倒了。
生理加心理上的疼痛,让他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还是那个布满消毒水的味道。
一睁眼,简秋白就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
“你别动!”守在他身边的袁城毅把他压下去,轻声说:“你手上还吊着针。”
简秋白把手背上的针一下子拔掉,看着袁城毅问:“我妈呢?”
袁城毅紧蹙着眉看着他手背上红色的血痕说:“她也在医院,送来的路上就没呼吸了。”
简秋白身形狠晃了下,声音不稳地问:“她现在在哪儿?”
“太平间。”
简秋白把他推开,跌跌撞撞地下床跑去。
太平间很冷,简秋白只穿了一件很单薄的病号服,刚进去,他就冻得打了个寒颤。
江凤丽很安静地躺在正中央的床上,脸上蒙着白布。
简秋白小心翼翼地走进,慢慢到她身边,他抬起手,把她脸上的布揭开。
当那个毫无血色的脸出现在眼前时,简秋白还是忍不住呜咽着恸哭出声。
“妈。”简秋白跪下,喃喃地哽着嗓子说,“我是不是又让你不开心了?我没听你的话,我今天又没去上班,这个月的工资可能会更少了,你是不是又觉得我没出息了,妈,你骂我吧,你站起来骂骂我吧,打我也行,你站起来打我吧,妈.....……”
简秋白说不下了,把脸趴在床边上,像个小孩似的呜呜咽咽的哭。
袁城毅在他身后,把一件棉服披在他身后,小声道:“医生说你身体太疲惫了,不宜有太大的情绪起伏….......”
简秋白站起来,把身上的衣服仍在地上说:“你走吧,从今天起,我们俩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
袁城毅走上前,抱着他的肩膀说:“小白,我知道你现在很伤心…........”
“别叫我小白。”简秋白轻轻说,“我听了恶心。”
袁城毅肩膀颤了下,默了好大会儿才近乎哀求着解释:“我不知道你妈妈身体已经病到那个程度,如果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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