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一个容貌清俊的人日夜不分地戴着面具,能是什么原因?
由于自小的生活环境使然,江屿向来懂得察言观色,知道审时度势。他见萧向翎没说话,便坐在了他身后几米处的位置,没出声。
天气已经转凉,这温度从河里捞出来若是等衣服自然风干,非要褪去一层皮不可。
最好的办法不过是找个地方生一团火,把湿得滴水的外衫置于火边烤烤。
江屿往萧向翎那边凑了凑,见对方没反应,便先开了口。
“萧将军?”
对方没应声。
冷风吹透湿淋淋的衣,入骨只余寒意。江屿没忍住低咳了几声。
萧向翎却突然起身。
“想要你命的人不少。”
江屿不置可否。
在皇宫里生活十七年,笑里藏刀,人心险恶这八个字他是再熟悉不过。
江驰滨和他座下的门生、死去的丞相以及党羽、当年与若杨冤案相关的人、对皇位虎视眈眈而将他视为眼中钉的人……哪个不想要他的命?
只是,自己与萧向翎一同出行这件事,按理说除了两个当事人,只有皇上、顾渊、夏之行几人知道。
而此马疯癫,明显是有人提前做了手脚。
此人需对自己行程极为熟悉,不仅要提前知道他要出行一事,还需确保自己骑的马是下过药的那匹,甚至要对药性发作的时间有一个大概的预估。
这范围已经小到只剩两个人。
萧向翎拧了一把潮湿的袖口,“天色不早了,先找个山洞生火,明早……”
“我不知道是谁。”江屿突然回应。
这话接得前言不搭后语,但并不妨碍彼此瞬间明白对方的意思。
“临走前为你备马的,是……”萧向翎问了一句。
“一定不是顾渊。”对方话音未落,立刻便被江屿打断。
“那排除一轮,岂不是又只剩下我了?”萧向翎并未对江屿的回答感到意外,讽道,“顾渊与你从小结实,定不会有害你之心;夏之行一直是你心腹,你自是信任得很;而皇上正为若杨一案愁眉不展,对你心存愧疚,不会在此时对你下手。便只剩下我,来历不明,意图不善,又在开始时候……”
“萧将军。”江屿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我也是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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