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勤务在后边望着我们。我们走到铺沙的车道上时,她说,“你去过哪儿?”
“我到救护站去了。”
“你难道不能捎张字条儿给我吗?”
“不行,”我说。“不很方便。当时我以为当天就回来的。”
“你总得通知我一声啊,亲爱的。”
我们走下车路,在树荫里走着。我抓住她的手,停下了步,吻她。
“有没有我们可以去的地方?”
“没有,”她说。“我们只好在这儿散步。你去了好久了。”
“这是第三天。现在我可回来了。”
她望着我:“你是爱我的吧?”
“是的。”
“你说过你爱我的吧?”
“是的,”我撒谎。“我爱你。”这话我以前没说过。
“你还叫我凯瑟琳吧?”
“凯瑟琳。”我们走了一会,在一棵树底下停住。
“说,‘我夜晚回来找凯瑟琳。’”
“我夜晚回来找凯瑟琳。”
“噢,亲爱的,你是回来了吧?”
“回来了。”
“我是那么的疼你,疼得难受。你不会离开我吧?”
“不会。我总会回来的。”
“噢,我是多么疼爱你。请你再把手放在这儿。”
“并没有挪开过啊。”我把她扭过来,以便吻她时看得到她的脸,想不到她双眼都是闭着的。我亲一亲她那一对合拢的眼睛,心里想,她大概有点疯疯癫癫吧。就是有点神经也没有关系,我何必计较这个。这总比每天晚上逛窑子好得多——窑子里的姑娘陪着别的军官们一次次上楼去,每次回来,往你身上一爬,把你的帽舌拉到脑后,便算跟你有特别的交情了。我知道我并不爱凯瑟琳·巴克莱,也没有任何爱她的念头。这是场游戏,就像打桥牌一般,不过不是在玩牌,而是在说话。就像桥牌一般,你得假装你是在赌钱,或是为着什么别的东西在打赌。没有人提起下的赌注究竟是什么。这对我并没有什么不方便。
“希望有个什么地方我们可以去,”我说。我正在经历男性站着求爱无法坚持长久的困难。
“没地方去啊,”她说。她回话前不晓得在想什么心事。
“我们就在这儿坐一会儿吧。”
我们坐在扁平的石制条凳上,我握着凯瑟琳的手。但她不让我用胳臂搂她。
“你很疲乏吗?”她问。
“不。”
她低头看着地上的草。
“我们演的这场戏坏透了,可不是吗?”
“什么戏?”
“别装傻啦。”
“我倒不是故意装的。”
“你是个好人,”她说。“你总算尽你的能力在演。不过这场戏坏透了。”
“人家心里的事你总知道的吗?”
“那也不一定。不过你一转念头,我总知道。你犯不着假装爱我。晚上这场戏已经演完了。你还有什么别的话要说吗?”
“我可是真心爱你啊。”
“在不必要的时候你我还是少撒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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