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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翰还是摇头，咽了咽口水，“你看到他审讯犯人了？”九安没有动作，只是接着说，“你见过人的两只眼睛被活生生地剜掉吗？连哥哥都看不下去那一幕了，那一日后，哥哥担心我，问我可好，我同哥哥玩笑，若是公子袭不了王位。也可以做个刽子手，以此营业。只是后来，我梦魇了半月有余，每次醒来，直觉或不自觉地摸向自己的眼睛。”

　　墨翰倒吸了一口凉气，军营邪气重，因为每个将士或多或少都是杀了一些人的，但那是战场，是不得已为之，是为了家国为之。至于如此惨状，却是难以见到。

　　九安又接着说，“所以你担心我看到的东西，其实很早之前我就已经看到过了。”九安没有说完的话是，那一刻我觉得，他和阿祁太像了。我不知道这个世间是否有好人，但是阿祁是一个好人。于周王室礼仪来说，他是窃国贼，于他兄长来说，他是虚与委蛇，满心毒计的小人，对于穆王来说，他是活活逼死自己的孽障。可是那个人是自己的阿祁。是穆国的天下，他一个人撑起了穆国的天下，在乱世之中，不止守得穆国天下，甚至开疆扩土。有旱情水灾，他心忧灾民。

　　试问，一个逼死自己父亲，承袭王位，一个陷害自己兄长，累得兄长自戕而死，一个违背周王礼法，偷得王位的人，会是个好人吗？可是一个开疆扩土，一个心忧百姓，对人谦谦有礼，对心上人关怀备至的人又是个坏人吗？或者说，对于那一个被他挂在心上那么多年的九安来说，他如何是个坏人啊。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上穷碧落下黄泉，也寻不到第二个。

　　九安觉得秦亓也是如此，至少秦亓对自己来说不是一个坏人，可是也不能说是一个好人。如何说了，心中只有那一人，除此之外，再无旁骛。虽说我寻寻觅觅，觅不到。但是，那人在我心底。我好想环着他的腰，同他说一句，“阿祁，我错了。”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他的衣襟，“你原谅我好不好。”九安想着，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

　　九安不知道走了多久，城中百姓应该是刚刚才被安置好，如今都是中规中矩地躲在家里头，也是，性命攸关，想不中规中矩也不行啊。路上难免遇到一些士兵，有些是认识九安的，便打个招呼，说上两句话。有些是不认识九安的，那么掏出自己的令牌，如果那人不依不饶，再掏出公子亓给的令牌便行了。所以九安还是算是顺顺利利地走到了王宫里边。

　　王宫里边戒备更加森严。心中有一种预感，公子亓会在杨那儿，他与哥哥多年相交，至少不愿哥哥枉死吧。或者说是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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