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梦川仍闭着眼,长睫铺盖,衬得脸颊更加苍白。
或许,真是错觉吧。
贺萧无声轻笑,静下心来继续做题。
大约过了半小时,何梦川真的醒了,她似乎忘了房间有人,兀自打了个长长又软软的哈欠。
贺萧悄悄看她,直至她把哈欠打完,眼泪汪汪汪汪睁开眼。
对视的瞬间,何梦川倏地闭上嘴,还欲盖弥彰地拿手掩住。
贺萧在心里抓狂跳叫:太可爱了!!可爱爆了!!!
脸上却故作镇定,“睡醒了?”
何梦川微窘,“……嗯。”坐直身子又说,“你作业写得怎么样了?”
贺萧干咳一声,“写累了,正想背段古诗换换口味,”他突然话锋一转,“都是说汉语的人,为啥要有语文课?这不是为难同胞吗?”
何梦川,“因为作为中国人更要深入了解汉语的博大精深。”
贺萧扶额,“语文太难了,我拼了老命也才考89。”
“那也比之前的34分强。”
“……”
贺萧怨念地瞄她一眼,呜里哇啦背诵几句,再次泄气,“你说这白居易没事写这么长的诗干啥?怎么那么多酸感想?”
“那叫触景生情。”
贺萧扭过头,一本正经地看着她,“说真的,如果考试不考这些,你会乐意学语文吗?”
何梦川学他的样子,一本正经地点头,“会。”
“……为什么?”
何梦川想了想,“给你举个简单的例子,比如我们看到一个很壮观的瀑布,有人可能会联想到‘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有人会形容瀑布像叠叠的浪涌上岸滩,像阵阵的风吹过松林,可是也有些人却语言苍白,只有一句‘卧槽’。这就是原因。”
某个不甚文雅的词从何梦川嘴里吐出显得极不相符,却莫名有种反差萌,贺萧也不知被戳到哪根神经,脸悄悄红了。
隔一会儿才道,“可要是我的话,就算会‘飞流直下三千尺’这些,我也更习惯说‘卧槽’……”
何梦川打量他,突然偏头笑道,“你在跟我抬杠是不是?”
贺萧赶紧否认,“没有。”
何梦川却说,“心有丘壑的人,眼中自有河山,他可以任意选择或文艺高雅或通俗易懂的表达,但若胸无点墨,目不识丁,那你翻空脑袋也只能说出一句‘卧槽’。”
贺萧若有所思,想起大伯常挂在嘴上的话,“做人要有格局”,他把这话学给何梦川听,何梦川听罢轻笑道,“也可以这么理解,站的越高的人,视野越宽广,选择也更多。”
“好吧,”贺萧瞄她一眼,“总之我听你的。”
这话让何梦川微微脸热,她抿唇移开视线,继续低头看书。
“赶紧写吧,就知道耍贫嘴……”
贺萧待到九点钟离开。
第二天虽没提前那么多,可也是准时敲门。
何梦川状态眼看着好起来,何田开玩笑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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