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了解,暗暗叹息之际,倒也没有多少意外。
李彦又问:“如此说来,魔头降世后,没有选我,是因我业障并不浓郁,严世蕃作恶多端,反倒更加适合?”
活到这个岁数,对于生死的态度往往各走极端,豁达者有之,惜命者更多。
因此他表面上与严嵩交谈,听着对方分辨宅邸的扩建与龙气的侵占,实则一缕神识落在女眷群的琴凤面前,产生沟通:“尊者有礼,不知严世蕃体内的魔头,可还有兴风作浪的机会?”
这基本意味着,十年中渡劫的修行者全部完了,如此居然是最轻程度的代价,严重的话实在难以想象……
从魔头寄身的那一刻起,严世蕃就成为了一枚炸弹。
李彦并不是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而是他的志向确实远大,倘若严世蕃身上的魔头都解决不了,后面的事情更是无从谈起。
倘若佛门能如此轻松地“驯化”魔头,那灵山不必封闭,各地佛寺也不会再无佛修出没……
天眼罗汉道:“十年之内,九劫加剧,厄难难逃。”
看着来到身后的琴凤,严世蕃的脸色稍稍柔和了一瞬,却又凌厉起来。
这边正沟通着魔头的灾劫,那边严嵩和严世蕃轮流出面,话语间将宅邸的责任撇得干干净净,半点不承认侵占龙气,末了道:“此事多有误会,请容许老夫入宫面圣,解释清楚!”
严党这些年间作恶多端,上下积怨已久,一旦失势,必定是墙倒众人推,有仇报仇!
眼见这一幕,严府的女眷吓得纷纷朝内退去,哭泣声此起彼伏,一如曾经被严党抄家灭族的那些官宅。
严嵩并不清楚,现在的地府很不公正,他只知得势后犯下的罪行累累,势必是要打入十八层地狱,受到残酷报应的!
对于这份垂死挣扎,李彦的答复是,手掌遥遥上扬,金光升腾,虚幻的龙影环绕着府邸旋动,再度震撼了每个人。
倒严纯粹是顺手为之的事情,双方根本不是同一层面上的存在,不值得太过关注。
李彦语气变得凝重起来:“凡人业障,是在死后清算……如此说来,严世蕃身死之时,才是魔头彻底爆发的关键节点?”
果然这种经验之举,背后都是血与泪的教训。
“直接出关吧,锦衣卫不是污蔑我与白莲教勾结么?干脆就去白莲教!”
就在这时,李彦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严阁老可曾想过,你一生所犯的罪孽,死后魂归地府,十殿阎罗审判,将会面临何等惩罚?”
虽然知道嘉靖对于自己父子印象大变,但严嵩仍然想要努力一下,再度让陛下念及自己的好处。
天眼罗汉低喧佛号:“阿弥陀佛!天师之志,令吾敬佩,然魔头降临,乃天地大劫,非众生之责,毋须强求……”
李彦道:“三件政事,一是北虏南倭,二是江南市舶,三是党羽去留……”
严嵩细细聆听后,觉得很不真实,试探着道:“你便是让老夫做了这些,身为天师,也难以接手严党……这般出力不讨好的事情,阁下到底是何所求?”
李彦的声音消失,不再回答。
以严嵩的权谋之心,或许永远都难以懂得,身为天师的他,所求的不过两件事——
国家安稳,天地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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